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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6章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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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鶴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, 唇上仿若還殘留著另一個人清冷的觸感。他的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,但卻在下一秒收斂了起來。

他微微擡眸,視線便落在面前的客棧上。在客棧的房檐上方,落著一個牌匾。牌匾上寫著“悅來客棧”這四個大字。無數的修士從裏面進進出出, 場面喧囂而又熱鬧。

方鶴順著那些修士離去的方向望去, 便驚覺除了眼前的悅來客棧之外,所有的一切都隱匿在昏暗之中, 被迷霧籠罩, 只能看到些許的輪廓。

方鶴下意識地將靈識放開搜尋起來, 便突然發現這裏的靈氣極淡,根本無法從空中汲取出一道靈氣。靈力的消耗完全抵不上靈氣的消耗。就這樣三四息左右的探查,就消耗了他大部分的靈力。

他收起了靈識,耐心地在原地等待了一會兒, 當他確定無法再次等到陳一鳥、厲萬聖他們之後, 便擡腳走進了客棧。剛一進入,方鶴便能夠明顯感覺到嘈雜的聲音充斥在他的耳畔,讓他有些不適應地皺了皺眉。

“客官, 住店還是打尖兒?”一個店小二笑意盈盈地迎上前來。

方鶴看了那名店小二一眼, 說實在的,他覺得對方根本就不像是一名小二, 倒像是哪個天驕, 喬裝打扮成小二的樣子。在他的身上, 有的只有坦然和平靜。

方鶴問道:“你這住店和打尖兒有什麽講究?”

方鶴習慣了花魁的語調,一時之間沒有改過來。整個語氣顯得暧昧而又風情, 那名店小二明顯楞了楞,他的耳朵通紅,輕輕咳了一聲,朝著方鶴解釋道:“這位客官您估計是新來的吧?”

“這住店和打尖兒確實是有講究。住店呢,可以讓客官您有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,從天道給你的符篆中領取天道任務獎勵。無論會引起多大的波動,引起多大的場面,我們客棧中的房間,都會將這些波動遮掩住,不會讓任何人察覺到異常。”

方鶴擡眼問道:“那打尖兒呢?”

那名店小二笑著說道:“那打尖兒就是同這些坐在大廳裏的修士一樣,互相交流,收集消息。同時,有時候,還會有人出售一下秘辛。這些秘辛,可能是一些赫赫有名的天驕的花邊新聞,也有可能是一些秘境的消息,總之應有盡有,就看你能不能出得起這個價格。”

方鶴:“還會有人買?”

店小二:“為何不會有人買?現在的任務點大多都是一二三四重天。其中,第四重天作為任務點的可能性最大,因此第四重天的消息也最貴。但不管怎麽說,出錢買消息絕對不會吃虧。畢竟,再怎麽晃來晃去,買來買去,總歸是這四個重天的消息,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。”

聽到這裏的時候,方鶴了然地點了點頭,只不過他又像是一時到了什麽,朝著店小二問道:“那怎麽確定,你買到的消息是真是假?”

店小二理所當然地說道:“有天道啊。這裏的一切,包括我們的客棧,都歸屬於天道。天道可以確定消息的真假。有了天道在,所有人得到的消息都是真的。”

說著,店小二看了方鶴一眼,輕聲說道:“客官,我看精神氣挺差的,不如先住個店?若是你之後對第四重天有興趣,再來找我不遲?”

方鶴的精神確實不好。之前,他同謝靈臺在房間裏近距離接觸後,天道那血紅色的大字就出現在他的面前。他們纏綿了十息之多的時間,早就超過了天道所給的安全時間。

回到這裏的時候,方鶴便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刺痛。他揉了揉眉心之後,便立刻反應過來,這是天道給他的懲罰。

方鶴點了點頭,沒有拒絕店小二的好意。他跟著店小二上樓,隨意找了一個房間住下。當店小二離開後,他便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番。果然,從袖口處掏出了一張符篆。

符篆上刻著四個金色的字體,上面寫著“天道為諾”四個大字,顯然,這個符篆同吳成仙、謝靈臺給的晶卡如出一轍。他的指尖竄起一道火焰,熊熊燃燒的火焰很快便將符篆給淹沒。下一秒,方鶴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塊金色的字體。

【恭喜方鶴成功完成第一次任務,現在正在結算獎勵。】

這樣中規中矩的話語,讓方鶴有些驚異地擡了擡眉眼。他倒像是想到了什麽,打開系統的界面,翻找出之前的信息欄進行比對。

雖然系統和天道的表述方法沒有相似的地方,但同樣冷冰冰的話語倒讓他的心裏多了幾分猜測。他現在完全可以肯定,系統和天道之間有什麽關系。但這關系,又讓方鶴有些說不準。

他越往上,系統出現的次數便越少。到最後,反倒是天道頻頻出現在方鶴的面前。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麽關聯,方鶴可一點都不信。

只不過,現在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。方鶴思索著,暫時關閉系統的頁面,目光微微向上擡起,落在了半空中的金色字體。按照李四的說法,完成一次任務,天道就會獎勵修為和靈氣。

而除了這兩項之外,還有一個其他選項的獎勵。方鶴的目光在其他這個選項上游移了很久,最終選擇了靈力。

但方鶴卻沒有想到過,天道會給予這麽多的靈氣。濃郁的靈氣凝華為霧,飄蕩在房間中,卻同小二說的那樣被陣法困住,沒有向外溢散開來。

在靈霧四處流竄的時候,方鶴的經脈此刻卻饑渴了許久,毫不猶豫地將周圍的靈氣盡數吸納進來,瘋狂洶湧的靈力納入經脈,順著周天循環,最後又歸於丹田之後,在這短短的兩三個時辰內,方鶴便突破了。

從元嬰二層到了元嬰三層,然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。

縈繞在房間的靈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,甚至還有一些自主意識,完全聽從於方鶴的指示。方鶴在房間裏待了三天三夜,總算將天道給予他的靈氣給吸收完畢,而他的修為也從金丹三層一下子跳到了元嬰六層。

濃郁的靈力在方鶴的身體裏游蕩,方鶴甚至有一種明顯的感覺,如今的他,只要輕輕一動,便能在空中撕扯出一道裂縫。

感受了自己如今的力量之後,方鶴再次擡眼,便看到天道金色的字體還浮現在他的眼前。只不過,眼下的獎勵還剩下一個修為和其他。

他猶豫了一下,最終選擇領取修為。

濃郁而又霸道的靈力在這一瞬間湧入到方鶴的丹田中,方鶴能夠感覺這些靈力同他體內的靈力互相碰撞,最後互相融合。幾乎在一瞬間,方鶴的修為便又提升了一層,元嬰七層。

爽。

這實在是太爽了。方鶴總算明白,為什麽李四要這麽防著他了,在這樣強大的誘惑之下,誰不願意自己的獎勵多拿一點。

天道在這裏,就顯得比系統大方多了。

方鶴的目光一移,視線便落在了最後的獎勵上,其他選項。這個選項可是有意思了,至少方鶴從未從張三和李四的口中,聽到過這個選項。似乎完成任務從來只有靈氣和修為的獎勵。

他猶豫了一會兒,便毫不猶豫地領取這個其他獎勵。下一秒,方鶴便感覺到眼前的這四個字在這一瞬間,化作了金光,橫穿了無數的蒼茫和歲月,幻化成了一把劍,出現在方鶴的面前。

天道信筆揮墨,給眼前的這把劍起了一個備註,叫做——謝靈臺的劍。

謝靈臺的劍?

方鶴微微擡了擡眼睛,目光有些好奇地落在了上面。劍身通體成白色,唯有劍尖含著一抹冰寒,像是萬年的風霜雪月都聚集在上面,最後凝結成一塊淺淡的冰藍色。方鶴握住劍柄,他感覺到一道熟悉的劍勢從劍身溢散出來,最終同他體內的劍勢互相照應,融為了一體。

方鶴握著這柄劍,原本那極致的寒氣在這一刻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則是一股暖流。他熟練地在空中甩了一個劍花,便感覺到空中的溫度逐漸變低。

顯而易見,這絕對是一把不錯的劍,就是不知道謝靈臺的劍怎麽會落在天道的手裏。

他沒有將劍放在儲物戒指中,反而直接插入劍鞘,放在了自己的腰間。他將身上的衣袍褪下,從儲物戒指中換了一件勁裝穿在了身上。方鶴滿意地照了照鏡子,看著鏡子中英氣逼人的眉眼,總算覺得自己重新做回了男孩子!

他握著劍柄,順著樓梯一路向下,最終又重新回到了大廳。大廳很是熱鬧,各個不同年齡段的人坐在一起,有一些甚至還是幾百年前比較出名的人物。

方鶴找了一個位置坐下,之前同他接觸過的那名店小二看到他之後,便立刻走了過來,上下打量了方鶴一眼後,含著笑朝著他說道:“看來道友之前的任務情況完成得很不錯啊?”

方鶴挑了挑眉:“怎麽說?”

店小二也知道方鶴是一個新人,因此毫不避諱,直接了當地說道:“完成的情況好與壞,事實上可以從獎勵上看出來。完成的情況越好,獎勵得便越多。我看道友住店之前分明還是元嬰二層,只不過這幾個時辰的功夫,就到了元嬰七層。這五層的靈力和修為的獎勵,就證明道友之前的任務完成的很不錯啊。”

說到這裏的時候,他暫停了一會兒,才開口說道:“說實在的,我在這裏當了這麽多年的店小二,你還是我第一次看到的完成度不錯的新人。”

方鶴聽到這裏的時候,他的神情略微有些古怪。自家人知道自家事,他讓所有天驕在青樓裏聽了兩天的經,光這一點,就足以讓完成度大打折扣了。

那店小二完全沒有察覺到方鶴的神情一般,繼續興致勃勃地朝著方鶴科普道:“現在你應該知道了,第四重天同其他的下重天不一樣,它是靠完成任務來獲取靈力的。”

“你應該能夠感覺到,這裏的天地,沒有絲毫的靈力,處於一片廢墟的狀態。”

方鶴點了點頭,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般,朝著店小二問道:“那除了完成任務以外,還有設麽辦法能夠獲取靈力的嗎?”

“這個悅來客棧,總不會是開著好玩的吧?”

店小二說道:“當然不會。這悅來客棧啊,可是第四重天中最有名的客棧。眼下你所住的這個客棧,也只是不過是悅來客棧的一個分客棧罷了。如果你像我一樣,在悅來客棧當一名小二,自然每個月可拿取一定的報酬。這報酬雖然可能比不上你一次的收獲,但勝在穩妥。”

方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。按照這個店小二的說法,顯然陳一鳥、厲萬聖他們並沒有同他一起,進入同一家客棧。他們應該被天道分散開來了,如若繼續參加任務,倒也有可能相見,但也有極大的可能,無法相見。

店小二簡單地朝著方鶴介紹了一遍第四重天的情況。從他的話語中,方鶴有了解到,一個時間段只會有一個任務,當任務完成之後,這個時間段就不再對外開放。按店小二的話來講,就是歷史已經生成,無法更改。

他們與其說,是演繹歷史。不如說,天道直接更換時間,將他們算入過去的時間段,補寫漏洞。也就是說,他們的一舉一動,都會改變歷史,但卻不會造成大面積地更改,使整個歷史面目全非。

因此,每個歷史時間段發生的事情,只有那個時間段參與的修士知道。而歷史時間段會有承接之說,也會有因果之分。有的時候,人們知道前因,便能了解後果,才會有利後來修士避開死線,最終尋得生機。因此,大部分人會選擇在客棧中交換情報,和購買情報。

而每次結束任務之後,人們出來看到的建築是不同的。

這次,是悅來客棧,下次說不定就是天諾錢莊,再下次,說不定就是什麽永來酒家。這應該是第四重天,開辦分家最多的商鋪名字,遇到這些商鋪的幾率也更大一些。

而這些商鋪,後面都有人在操持。就同他們的悅來客棧一樣,根本就不知道主人是誰。說到這裏的時候,店小二還開玩笑地說了一句:“我在這裏工作了幾十年了,還從來沒有見過悅來客棧的老板回來。”

方鶴隨意地同店小二聊了幾句。到最後,客棧逐漸忙碌了起來,店小二也沒有時間同方鶴閑聊,他匆匆地揮了揮汗巾,打掃了一下方鶴身前的桌子,隨後操著嗓音,朝著方鶴問道:

“客官,你要吃什麽?”

方鶴說了幾個菜名,沒過幾分鐘,店小二便拿了這兩三道菜擺放在了他的面前。

說真的,很難吃。

方鶴嘗了一兩口之後,便放下了筷子。他現在總算明白了,為什麽謝靈臺對下重天的東西這麽執著了。感情這上重天的東西這麽難吃。

悅來客棧好歹算是現在第四重天的頭牌客棧,所做的飯菜卻那麽難以下咽,可想而知,其他酒樓的做菜水平是怎麽樣子的。

沒有了食欲之後,方鶴也不著急離席。他坐在座位上,聽著其他人小聲交談。這裏的這些人,大多討論的是第四重天的事情。方鶴隨意聽了幾句之後,便聽到人群一陣喧囂,一道聲音突兀地從嘈雜的聲音中冒了出來。

“渴死我了。現在第四重天的任務越來越難了,你根本就想不到會發生什麽事情!”一名粗胡子大漢說到這裏,直接提起一壇酒,喉嚨上下快速地滾動著,很快就將酒壇裏的酒給幹得一幹二凈。

他粗魯地抹了一把嘴後,才舒爽地“啊”了一聲,說道:“我喝了這麽多家的酒水,唯獨悅來的酒水,是我的心頭所愛。”

那名壯漢顯然是一個比較出名的人。聽到他的這句感慨,坐在他旁邊的修士便笑著調侃道:“周成,我怎麽記得你之前在永來酒家的時候,也說過這麽一句話。”

對方的話音剛落,不少人哄堂大笑了起來。其中另一名修士也忍不住說道:“我看不是悅來的酒好喝,而是周道友聯系幾天沒有喝酒了,犯饞了罷了。無論是哪個酒樓,只要有酒,周道友便會誇上一誇。”

周成被這麽一番調侃之後,倒也不生氣。他直接坐了下來,再開了一壇酒,咕嚕咕嚕地咽了下去之後,便聽到周成說道:

“這次,我參加的第四重天中等考核的任務,有一定的發現,就是不知道,你們會拿什麽價格來換這個消息。”

聽到這句話,有人遲疑了片刻,隨後開口問道:“周兄這次探查到的消息,是跟什麽人有關。”

周成爽快地答道:“同謝靈臺有關。”

謝靈臺這個名字,在場的眾人或多或少都曾經聽說過他們的名字,甚至有一些人,還親身參與了謝靈臺的崛起之路,此刻聽到周成要說的竟然是謝靈臺的消息,不少人眼睛亮了亮。

見狀,周成毫不猶豫再次加了一個籌碼上去:“這次的消息,同往常的消息不同,這次的消息是謝靈臺的情史!”

當這句話一出來的時候,全場嘩然。就連方鶴都忍不住擡了擡眼,目光落在周成的身上。中等考核任務,這意味著,周成參加的這次任務在方鶴之後。

周成很滿意他造成的後果。他將手中的酒壇子往桌上一放,朝著眾人大聲說道:“這次可是謝靈臺謝天驕的情史,難道你們就不想知道,謝天驕究竟喜歡什麽樣的人嗎?”

或許是這一道吼聲,直接把人的註意力給吸引了。有一些女修士,俏生生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好奇地看向周成,朝著他問道:“周天驕,你說的是真的,謝天驕他……當真有喜歡的人了?”

那名女修士說到這裏的時候,貝齒微微咬了咬下嘴唇,顯示出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。

周成皺了皺眉頭,顯然他很不耐煩。這種天道作證的東西在一旁,他怎麽可能說謊。但是隨後他轉念一想,也便明白了怎麽回事。

畢竟,謝靈臺作為一代天之驕子,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聽過他的名頭。對於謝靈臺,所有人都心生仰望。只不過,若是他們無法參與到歷史中,無法見識到謝靈臺的風姿,那麽這仰望終究是仰望。

但偏偏,他們可以回溯到過去的時間段,按照天道的指示扮演一個個角色。在這樣的過程中,自然有不少人見到過謝靈臺,更同他接觸過。

謝靈臺這個人,但凡接觸過,就沒有人可以忘掉他的無上風姿。他就如同三九天中,孤立在山崖之巔的青竹,翠綠的竹葉上沾染了白色的雪花,清冷絕倫。

周成可知道,不少女修士,對謝靈臺極為動心,甚至多次打聽謝靈臺的消息,打算獲得這位傳說中的天驕的芳心。

在這幾百年期間,不少人接觸過謝靈臺,但都鎩羽而歸。但好在,在這幾百年期間,也沒有聽說謝靈臺對哪一個女修士鐘情,她們也就放下心來了。

然而,她們的心,在聽到周成說的話之後,又不由向上提了起來。

那名女修士微微蹙眉說道:“可是從後世的一些資料書籍上看,謝靈臺這個時候根本無心情愛啊。難道,是哪個道友成功了?”說到這裏的時候,那名女修士的眉眼瞬間淩厲了起來,手指也僅僅絞在了一起。

周成睨了那名女修士一眼:“我可不知道你們這些女人每天腦海裏在想什麽,連這種東西都相信。哪一個男的,年輕的時候沒有喜歡過一個女孩,什麽清心寡欲都是騙人的。”

“不然,在第三重天的時候,怎麽會有謝靈臺和吳成仙因絕世美人爭鬥,最後成為對敵的傳說呢!”

那名女修士聽到這句話急了,她跺了跺腳說道:“那是謠言!”

周成翻了個白眼,他作為一個男的,自然不屑同女修士扯皮,因此他直接擺了擺手說道:“你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。老規矩,一個人一千靈晶,我就跟你們說說我知道的東西。”

女修士急了說道:“一千靈晶,你怎麽這麽坑?”

周成:“覺得坑就不要來啊。”

女修士咬了咬牙,但是最終還是不甘不願地付了這一千靈晶。在這一瞬間,方鶴便看到四面八方,都有人將靈晶遞給周成,沒過多久,周成面前的桌子就鋪滿了靈晶。這讓周成高興極了,他忍不住又叫了一壇酒,酒香濃郁,晃蕩在空氣中。周成晃了晃酒壇說道:“還有三息的時間,三息過後,我就要結束販賣了。”

聽到這句話,不少修士不再猶豫,抓緊時間,將靈晶擺落在周成的桌子面前。方鶴也湊了一腳,付了一千靈晶給了周成。

三息的倒計時結束,方鶴感覺到周圍的嘈雜聲逐漸消失。在他身旁的人,瞬間少了不少。他的目光朝著周圍瞥了瞥,不難發現,眼下跟他一樣留在這裏的人,都是付過靈晶的,其中女修士還占比較大的比例。

想來,這樣一個密閉的環境,是天道的手筆。在某種程度上而言,天道一板一眼,挺講規矩的。

方鶴擡了擡眼,目光看向周成。周成將手中的酒壇放下,朝著他說道:“我周成的消息,向來都是物有所值。這次也不例外。這次,我參加的是第四重天的中等天驕考核。”

“這次的中等天驕考核有點特殊,可以提前幾天知道考核的位置。我扮演的是一個排名靠後的天驕,在得知考核點的時候,便立刻趕了過去。誰知道在路上,聽到了一些有意思的傳聞。”

“我一打聽啊,沒想到是謝靈臺的情史。原來在他下等天驕考核結束的時候,便日夜不休地朝一個地方趕去,你們知道是什麽地方嗎?”

一名女修士趕緊問道:“是什麽地方?”

周成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說道:“是春色樓。就是當時第四重天,最有名的一家青樓。”

聽到這個回答,很多女修士都大吃一驚,不由開口反駁道:“這怎麽可能!”他們完全無法想象,謝靈臺逛青樓的樣子,這絕對是謊言!

周成看了這些女修士一眼,輕哼了一聲,隨後開口說道:“聽說,謝靈臺當時,將自己的儲物戒指給了一名青樓女子。那儲物戒指裏面可是包含了謝靈臺的全部身家,可結果呢……當謝靈臺趕到春色樓的時候,卻發現人去樓空。”

“聽說啊,那名青樓女子拿著謝靈臺的全部身家,給自己贖身了,從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,再也見不著了。”

說到這裏,周成看了那些女修士一眼,幸災樂禍地說道:“看來,你們一向敬仰的謝靈臺,還被人騙財騙色,人財兩空了!”

被突然扣上騙財騙色的方鶴:……

他正準備出聲反駁,但卻又驀地一頓。

他騙財了嗎?方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,好像有。那他騙色了嗎?方鶴回憶了一下自己唇上的觸感,好像有。

方鶴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渣女人設,最終選擇了沈默。

可聽完整個故事的女修士,可不管這些。她們原本暗淡的眉眼瞬間亮了起來,快速地說道:“也就是說謝靈臺沒有同那名女修士在一起了?”

周成說道:“沒有。聽那些天驕們說,謝靈臺找不到人之後,聽說一向平靜冰冷的表情出現了很強烈的波動,他差點直接一劍,就將整個春色樓砍翻了。幸好還是紀趙匆匆趕來,跟謝靈臺說了一句之後,便成功制止了對方。”

“自那之後,謝靈臺更冷了。”說著,周成搓了搓手說道,“以上就是全部內容了,感情各位的惠顧。”

周成的話音剛落,周圍的一切都明亮了起來。熟悉的嘈雜聲收入耳內。方鶴沈眸,輕輕敲打著桌子,微微一側頭,便能看到周成爽快地又叫了一壇好酒。

看著周成毫不猶豫地付出這麽多靈晶,方鶴不由暗自咋舌。在這第四重天,賺錢比他想象中的要容易很多。方鶴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手指一松,茶盞被摔落在地上,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。

周圍的人尋著聲音望了過來,卻見一名容貌清秀白凈的青年微微勾唇,朗聲說道:“震驚!謝靈臺的初戀究竟是誰?甚善為何遲遲不肯剃度?紀趙究竟有多少資產?盛世時代的天驕之間究竟有怎樣的愛恨情仇。所有的一切,我,甚靈,一個占蔔,便能知曉。”

說著,青年揚起放在桌子一旁的折扇,微微打開。人們清楚地看到那扇面上面寫著一條消息一萬靈晶。

本來正喝著酒的周成,聽到青年的話語,喉嚨微微一嗆,原本喝進口中的酒水就這樣噴吐了出來。他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擦了擦嘴,將胡子上面的酒漬也一並擦了過去,做完這些之後,他的目光這才落在青年的身上。

這小子當真是鬼才啊,就這麽短短兩句話,便瞬間將眾人的註意力給吸引了。

方鶴優哉游哉地搖著手中的扇子,滿意地看著“震驚體”造成的效果。他“啪”地一聲,又將手中的身子合攏,用扇骨輕輕敲擊著面前的桌面,朗聲說道:“一萬靈晶,買不了吃虧,買不了上當。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。”

方鶴的這聲叫聲,都把店小二給吸引了過來。那名曾經同方鶴搭過話的店小二,此刻聽到方鶴話中的內容後,不由微微有些傻眼。

這個人,不是剛剛他招待過的新人嗎?怎麽沒一會兒功夫,就知道了這麽多事?

方鶴自然能夠感受到他人打量的目光,他的眉目極為平靜,絲毫沒有任何的怯意。看到方惡化這般鎮定自若的樣子,終於有人不由開口朝著他問道:

“你知道謝靈臺心儀的女子是誰?”

“你還知道甚善為何不剃度?”

“你還知道紀趙有多少資產?”

這接連的問題直接被眾人問出了口,在眾人的註視下,方鶴一臉淡定地點了點頭說道:“自然可以,就算我不知道,也可以通過占蔔算出來。只不過今天,我就解這三個中的一個惑。”

說到這裏的時候,方鶴像是想到了什麽,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朝著周成頷首說道:“剛剛這位大哥,剛說了一些關於謝靈臺的事情。既然如此,擇日不如撞日,我來跟大家說說,謝靈臺心儀的女子姓甚名誰,究竟同謝靈臺是怎麽認識的,如何?”

聽到這句話,所有人都不由地興奮了起來。不僅是女修士想要取取經,就連男修士,都不由有些好奇,被謝靈臺看上的女子,究竟是怎樣的神女子。

方鶴以扇為指,輕輕地敲擊了一下桌面說道:“天道為諾,一萬靈晶一個消息,絕對童叟無欺。”

在這裏,天道為諾是指保證的意思。這句話就是指,天道幫他證明,他確實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。果然這句話出來之後,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。

這次,是一個個儲物袋,被拋到了方鶴的跟前。在一剎那,方鶴面前的小桌子便擺滿了一個個土黃色的儲物袋。這儲物袋裏,不多不少,剛好能裝滿一萬的靈晶。

方鶴滿意地看著面前堆積成山的儲物袋,嘴角微微翹起一抹笑容,他“唰”地一下,將手裏的扇子又重新展開。

“再等五息的時間。”

方鶴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敲擊了桌面,在敲到第五下之後,他毫不猶豫地將桌面上的儲物袋都收了起來。下一秒,周圍的世界又消聲了。

在一片期待的目光中,方鶴倒也不賣關子,直接開口說道:“這青樓女子,叫做翠花,是春色樓有名的花魁。傳聞她並非像普通花魁一般,以色侍人。她有自己的獨到之處。”

“這獨到在什麽地方呢?聽說當時,第四重天的那些下等天驕,幾乎每個都被翠花指點過。那些被翠花指點過的人,大多修為和悟性都有增長。傳聞,在第四天的時候,漫天的金色光輝灑落在春色樓上,一道道金柱從天而降,將當時黑如漆墨的夜晚,照得亮堂堂的。”

“當時,下等天驕中竟有百人突破!”說到這裏的時候,方鶴像是激動極了,扇子輕輕敲擊著桌面。

旁邊的修士聽到這樣一番話,他們的呼吸都微微急促了起來。不由有人感慨道:“這翠花究竟是怎樣一個厲害的人物啊!”

能以一己之力指導百人,這樣的能力,讓眾人打消了對方同他們一樣是任務者的想法。他們只是摸摸在自己的腦海裏回憶著,這翠花究竟是何人。

在這個時候,方鶴馬上帶起了節奏:“這翠花,顯然是一個化名。但是,唯獨一點,不能變,那就是她是修真補習班的人。”

有人問道:“修真補習班?這又是什麽地方?”

方鶴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說道:“這可是好地方啊,我用畢生所學,都未曾在第四重天占不到這個修真補習班的存在。但是天道又告訴我,不久,它便會出現在眾人的面前。”

“好了,現在我們來說下面的內容。”方鶴只稍微提及了一下修真補習班之後,便又回到了正題上,他指了指一旁正悶聲喝著酒的周成說道,“剛剛這個周道友說的事情沒錯。只不過有一點錯了。”

周成問:“哪點錯了?”

方鶴說道:“謝靈臺和翠花情投意合,兩人心意相通,旁人無法介入。因此,翠花也不是什麽騙財騙色之人,他們是合法的拿財拿色!”

說到這裏的時候,他像是極為不耐煩一般,揮了揮衣袖說道:“今天的甚靈解密就到這裏了,我們下次再見。”

這句話一出,眾人便感覺到一股猛烈地抽離,再次睜眼,他們又重新回到了酒樓。嘈雜聲在他們耳邊響起,所有人都微微一楞,他們下意識地朝著方鶴的方向望去,便看到剛剛還坐在那裏的輕男,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。

此時不走更待何時,方鶴在被人詢問之前,早就捧著自己的所得靈晶從悅來客棧的大門溜走了。他擡步在黑暗裏走了很久,穿過那些輪廓不分明的建築,最終停留在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。

這裏的位置很不錯,方鶴很滿意。這樣想著,他將系統面板拉了出來,看著上面的資產情況。

許是來到第四重天的原因,系統並沒有隨意地拿他的資產抵押債務。因此,方鶴憑本事賺到的靈晶此刻都在他的褲腰帶裏揣著。

他數了一下自己的資產,早就可以還清系統的債務,並且還有許多結餘。這上重天的天驕,果然一個比一個付啊。

方鶴這樣想著,毫不猶豫地點擊了還清債務。下一秒,他便能夠清楚地感知到,自己的儲物戒指空了一半。這些地方的靈晶,都被系統給拿走了。

當上面顯示債務為零的那一剎那,方鶴滿意地勾了勾嘴角,他開口說道:“系統,我要在第四重天,建造修真補習班。”

沒錯,方鶴從始至終,都沒有想要同那些天驕一樣,通過完成任務來獲取靈氣和獎勵。他要跟悅來客棧一樣,在第四重天開設一個補習班。到時候,完成任務的天驕在出來的那一刻,在看到補習班之後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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